2007年1月23日星期二

墙缝中的纸条

  我电脑上的时间是北京时间,它老老实实地蹲在屏幕的右下角,似乎在时不时的闪烁,如同篝火后的眼睛。一直想着,假如自己仍然保持习惯国内的时差,也许就不会产生遥远而游离的感觉。
  
  我悄悄地走在墙的夹缝中,好难过。
  
  抽屉里有一个空白的日记本,蒙上了浅浅的灰尘。时常我打开它,手里握着一根干涸的钢笔,发呆半响,然后合上,再次收进抽屉。
  
  窗外的天空即使是晴朗,也有大片大片的空白。
  
   虚无之间某个角落有个盒子,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潘多拉之盒,每当我打开它,都会感到莫名的痛苦和抑郁,但却不能阻止自己的这种行为。好奇心与自虐倾 向,多么合适的组合。小的时候,我很喜欢去碰触自己的伤口,喜欢揭开还没长好的疤,很疼,但无法抑制这种小小而不间断的冲动。
  
  如果习惯了这种疼痛,即使它还在那里,也有如虚无。
  
  手举着书,退缩在被窝之中躲避寒冷,不知觉便睡去了,我做了一个短暂的梦。梦里我身在一个交错的世界,各种肤色的人穿梭于感觉熟悉的夜市,我游弋其间,撞翻了摆在摊子下面的铁桶,充满肥皂沫的洗碗水泼洒一地。周围五光十色,却异常寒冷。
  
  你跳上了一辆飞驰而来的自行车,吱吱哑哑地消失在浓雾般的夜色中,我仓皇之间看不清骑车人的脸,只能仿佛听见衣领在风中扯动的声音。
  
  我于是跑了起来,试图追赶,但却怎么也跑不出这个荒谬的夜市。
  
  每当我从梦里挣扎而醒的时候,都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,视线里的天花板,似乎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。总怀有美好的愿望,睁开眼,是在另一个天花板下。
  
  我有一台电脑和一个闹钟,给我两个完全不同的时间。
  
  于是我没有固定的时刻去睡觉,没有固定的时间醒来,我开始经常做梦,睡眠变得冗长无比,睡醒时头都会很痛,做梦在我小的时候是一种奢求,如今却成为了一种折磨。
  
  通常我的qq都在隐身,成为了一种习惯。偶尔国内午夜的时候我却喜欢悄悄上线,看着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孤零零地站在那里,许久许久。
  
  我要求不多,只希望能把握住自己的生活。我希望所有的表都是一个时间,希望按时睡觉,按时醒来。我希望可以每天开心地告诉你所有发生在周围飞扬起伏的小细节,希望自己赶快走完这孤单空白的一程。
  
  希望自己傻傻的,不会写忧伤的诗句,不会灰头土脸地去撬开上锁的盒子,希望自己一脸阳光,充满自信。
  
  似乎要求的太多了些,感觉会排很久的队才能轮到我,在那之前,祝愿自己,今夜,做个好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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